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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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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天元變年輕了。

她仿佛恢覆了千年之前的模樣,只身著素色的浴衣,頭發淺白,目光淩厲,且面容足矣稱得上一句美麗。

而她這堪稱奇跡的變化的契機,似乎與站在她身側方才一刀將他的那副身軀砍至死亡的神明有所關聯。

如今這年輕的二八少女便是“天元”,而羂索似乎在各種機緣巧合甚至可以說是鋪墊之下的陰謀中,被動的困在了這副已經完全失去了咒力,能力,已經蒼老到快要死去的屍體之中。

羂索瞪大了眼睛望著面前的天元,他幾乎要將自己的眼眶瞪到快要裂開,他驚恐的聽著這倆個女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進行了一些聽起來便異常驚悚的交流,想要開口說話,發出了仿佛蒼老的樹皮在交互摩擦一般的淒厲慘叫。

可是他身邊的人,簡直像是沒有聽到他的慘叫聲似的,尤其是雷電影,她相當輕松的擡手,從虛影之中揮出兩道機械臂,像捏起小昆蟲一般捏起了羂索——也就是屬於天元的身軀。

鋪墊了千年的大業,如今一切仿佛都要付之一炬,且還要被困在曾經的舊友如今的敵人的身體之中,眼睜睜的感受著這副新的身軀,被更高緯度的存在改造成人偶……

這個結局,根本就不是他所想要的結局!他還有幾個特級咒靈的底牌沒有完全打出去!虎杖悠仁的棋子還沒有用,兩面宿儺也沒有重現人間……天元本應該失去和星漿體同化的最後機會,變成無法形同咒靈的未知形態才是,可惡!可惡!他明明已經努力了這樣長久的歲月,卻被人如此輕松的擊潰了所有的安排……

他擡起老者混濁模糊的視線,努力的掙紮著,瞪向另一邊面帶微笑的少女。

與名為禪院悠依的少女對上視線的一剎那間,他似乎全都明白了。

銀白色長發的少女忽然斂去了唇角一直溫和掛著的笑容,她柔軟的表情也全然退散,她就那樣冷冷的望著自己,仿佛在望著一具屍體。

她緩緩地做了幾句口型。

【“很遺憾呢。”】

【“——你的大業,看起來沒辦法實現了。”】

事實上,早在知道了自己的世界會在未來的某一刻步入滅亡的那時開始,女孩便一刻也沒有停歇的強迫著自己成長。

——她的成長,並不單單只是變強而已。

多年前那個與高層勾結,讓摩拉克斯先生都相當在意的腦袋縫線的家夥,悠依沒有一分一秒忘卻那位定時炸彈的存在。

她先是靈敏的察覺到了背後那家夥的布局,他總會自作聰明的派出一些暗線觀察自己,而同樣的,少女通過舉一反三,聰慧的運用了她通過曾經在高層立威所得到的人脈,一步一步的反過來摸清楚了隱藏在國外的那個男人的動向。

她覺得對方實在是有些像多托雷的平替版,狡兔三窟,很難一擊致命,不過也有不同,就譬如說,悠依覺得多托雷他絕對不可能會用自己的切片去生孩子。

他從國外回國的第一件事,

居然是去生孩子。

嗯……本著殺孕婦有點不大對勁的原則,悠依暫時將沒有搞大事的腦花放養了一段時日,敵人自認為聰慧,在暗處靜悄悄觀察著她,實則她也在通過各種蛛絲馬跡,一點一點的摸清楚他的目的。

況且,在必要的時候,她的每一位來自提瓦特的同伴,便是她最為可靠的戰友。

她並不打算將這位暗藏隱患的敵人放過太久,因為她察覺到的每一個線索,都在指向這家夥在饞傑的身子,字面意義上的,實際目的是想要奪舍傑。

她才根本無法原諒傑被人設計害死之後再開顱換大腦的這類情況發生——這契合了她年少時做過的某些噩夢片段,她向來是喜歡將每件事情都往最壞的角度考量的,今日這位本體是腦花的敵人饞她同伴的身子,她就不介意將它片成片下火鍋。

在這場星漿體事件之中,悠依看出了羂索的蠢蠢欲動,她便也覺得,這是多年來的互相暗中觀察應該拉下帷幕……也是應當收網的時候了。

彼時她站在天臺上,冷靜的望著那位潛藏在暗處,自以為偽裝萬無一失的那位——初代天理贈予她的力量隨著她的年齡增長一日比一日強盛,只要她想,一切幾乎都在她的目光所及之處無處遁形。

少女掐起手掌,幾縷看起來並不太起眼的微風從掌心中四散開來,她緩緩的闔上了眼靜。

來自巖神那邊饋贈的力量總會讓人忽略掉她最初擁有的神之眼與元素力——自由自在的風,幾乎可以吹遍世間的每一個角落的風。

下一刻,悠依睜開眼睛,很快便得出了結論。

這所城市周邊,目前總共潛藏著三只特級咒靈。

他們皆是內心懷著熊熊烈火和覆仇之意,目的是,為了向害死了他們同伴的她去覆仇,才會與羂索結盟。

他們的那位已經死掉的同伴是誰……悠依不帶腦子都能猜出來。

雖然擁有了智慧,會口吐人言,可三只特級咒靈絲毫沒有半點的基本道德觀念,人類的生命如同螻蟻無異。

悠依很快對三只特級做出了淺顯易懂的分類——譬如那只火山頭咒靈性格暴躁,喜歡擡手將人燒烤成串,看起來最無害的那只咒胎寶寶,則是將人類納為了自己的食譜。

聽聲音似乎是女生的那只人形咒靈則是個極端環保主義者,覺得應該將人類這種對森林有害的害蟲統統殺死,才能還地球一片凈土。

悠依:“……”

說實話,咒靈姐姐,這個地球上有百分之十的人占用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資源,像她這種活到了六歲以後才用空調的,一年開空調加起來不超過三個月的,平時耐心做垃圾分類的平民,這個世界上可太多了,怎麽我們也要莫名其妙就要為北極熊無家可歸全球氣候變暖擔起責任了呢?我還是建議你噶了那百分之十的資本家,那樣世界一定會變得更加美好。

但是想道理歸想道理,悠依可沒有半分要與殺人吃人屠戮人的咒靈進行友好交流試圖感化他們的意思。

就如同曾經的多托雷以為那個小女孩要將他送去天理奉行關押,她卻將他扛起來往爐火裏面扔是一個道理。

原諒惡人那是上帝應該做的事情。

她所能做的就是送它們去見上帝。

確認了咒靈們的藏身位置以及他們的屬性之後,悠依擡手分別喚出了她的同伴,分批次,逐字逐句且條理清楚的表達了自己的請求。

……

而此刻的羂索,雖然被困在一副快要年邁到徹底腐朽的身軀之內,他卻能依稀通過那幾分前不久建立的束縛,察覺到了自己那幾位好不容易才游說來的特級咒靈的同僚的結局。

“在此,宣判!”

手持大劍的紅發青年立在花禦的面前,他擡起手時便化作了宛如鳳凰的巨大飛鳥,咒靈本想直接瞬身離去,卻察覺到自己的半截身軀被特殊的堅冰凍結,而身後的藍發深膚色青年用劍抵住它的後脖頸,無奈的聳了聳肩。

“抱歉呢,這位新認識的女士,我們的小姐那邊似乎並不太喜歡極端的環保少女。”

來自蒙德的兩位森林冰火人,只花了不到半小時的時間便打出了完美的配合,而少女予以他們屬於巖神加護的玉璋護盾,則是完美無缺的抵禦了包括領域展開在內的絕大部分傷害,並沒有耗費太久的時間,在遠離人煙的郊區,完成了這場與特級咒靈的戰鬥。

悠依很清楚的知道咒靈花禦是植物,植物含水高能被冰凍,木頭又怕火燒,冰火還能打個融化反應,總之,她特意拉上了迪盧克和凱亞一組去對抗她,他們倆從年少時便開始打配合,一起去鏟除咒靈的效率,可謂事半功倍。

至於另一邊甚至只是個咒胎寶寶的海洋之咒靈陀艮嘛,她采取了更加簡單粗暴的做法……

通過熟讀高等元素論,可以得知,水盾適合用冰和雷元素力破。

此刻的神裏綾華正在與面前的咒靈對峙著——比起它的同伴,它的長相相對而言不太恐怖。

神裏綾華的目光堅定,如是想:悠依她,在那個時候,幫助了我們很多,也多虧了她,如今稻妻的生活才會變得越來越好……所以,現在輪到我們幫助她了。

所以,現在的她,絕對不能因為敵人的外表被蒙蔽雙眼,不能掉以輕心。

手持折扇的神裏家大小姐小姐優雅擡手扇舞,但是隨著她看似舞蹈一般養眼的的動作,神裏綾華手握折扇的周身浮現出了大量冰晶,霎那間全部刺到面前食人咒靈的身軀之中,造成了不小的大範圍傷害,陀艮發出了嬰兒一般的哭聲,且掉頭就逃跑。

“好疼,好疼,救我啊,花禦,真人……”它就連求救的聲音,都是類似於幼兒一般稚嫩的聲音。

可是它逃亡的方向,正是市區中人類密集的方向!

聽到敵人那宛若孩子一般的淒厲求救聲之後,神裏綾華雖在面色展現出了些許猶豫的神情,但是冰元素力沒有停歇,瞬身朝著咒靈的方向追去。

不好,它逃竄的速度很快,要被它成功給逃掉了——

“不要猶豫,她不是告訴過我們了麽?這些可全部都是比稻妻的魔偶劍鬼更加強大也更加難以處理的怪物。”就在陀艮越來越遠的時候,忽然出現在它面前的巫女攔住了它的去路,這位狐貍巫女,只是優雅的輕輕揮了一下手中的禦幣,下一個瞬間,一道雷電頓擊陀艮的全身,它被電到抽搐,倒在地上之後,還在可憐巴巴的不斷的掙紮,大顆大顆的眼淚滾落而下。

神裏綾華剛想感謝八重神子小姐的出手相助,卻在下一刻,看到了那眼睛大大的像Q版章魚一般的咒靈,擺出最可憐的表情,“嘔”的一聲嘔吐出了遍地骷髏頭骨。

看來,它吃了很多的人。

“……”看著滿地的人類骸骨,八重神子發出了吃驚的感慨:“看起來這個小家夥,消化功能不是很好呢。”

不過也與此同時,神裏綾華的面龐上就連方才最後的那麽一丁點猶豫都已經不覆存在,她毫不遲疑的拔起刀,面向陀艮,根本沒給那只食人的怪物一絲一毫能夠有機會逃走的機會:“神裏流.霜滅。”

這邊也宣告塵埃落定。

漏瑚自是能夠察覺到自己的倆個同伴的隕落,它甚至還沒來得及趕到陀艮方才求救的地點,它抱著腦袋,一臉痛苦,咬牙切齒的說道:“我一定要燒了這所城市的所有人為你們陪葬……”

“嗯?”

“很遺憾,我並不讚同這個做法呢。”

說出這話的是一位儀態翩翩的淺藍發青年,他的唇角有著一顆相當俊雅的痣,他微微一笑,手中的長刀出鞘,宛如緋句之中描摹的月下公子,間或還有幾片櫻瓣落下。

漏瑚猛地擡起頭來。

它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家夥絕對是和殺死花禦的那幫人是一夥的!

它的第一反應就是:殺了他!

一道火焰瞬發而出,而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道空曠的地上停車場,遠遠的有行人被這邊的異況嚇到啊的一聲尖叫,而後落荒而逃。

可是,等到足矣將一級術士都燒幹凈的火焰退散,淺藍發色的青年依舊完好無損的站在它的面前,方才他以自身為圓形劃出了一道圓形的水之“領域”,中和掉了它致命的一擊。

火會畏懼水,這也是自然之道。

神裏綾人十分風雅的握著刀立在漏瑚的面前,而青年這般游刃有餘的模樣實在是讓它火大,他剛要咬牙切齒的和這個男人掰扯到底,就陡然察覺到身後多了新的敵人,且在這一瞬間,直取它的首級。

脖子要緊。

漏瑚趕緊擡手格擋,咒靈經過強化的手臂卻那般簡單就被當場削了下來,貼近他面前的,是一名從眼底發自內心的透露著興奮的栗發青年,手持像是運用水流構築而成的兩把長刀。

“哈,我猜的不錯,你果然很強啊!”那青年興奮的說道:“就和我在酣暢淋漓的打一架……不,就這裏來一場生死鬥吧!”

漏瑚:“……?!”

它倒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清新脫俗的人類,不僅不畏懼咒靈,還主動湊過來說著要同他打一架。

它有些牙癢癢,因為說實話,他身為咒靈,也是那種喜歡不斷的挑戰強者的性格,眼下這臭小子面向著他提出來了相當無禮的,卻和他本質的性格有些相似的要求,漏瑚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有點興奮。

第一反應是,一定要親手要將這小子的腦袋給摘下來。

它方才被斬掉的右臂以驚人的速度重新構築成長了起來,下一秒,醞釀火焰,眼看著就要對近在咫尺的達達利亞進行致命一擊……

呵,身後那仿佛打架過程中能念出和歌緋句的風雅的青年,任憑那家夥反應再如何迅速,也大概率趕不上……

嗯——?!

只聽轟隆一聲巨響,是一道能將它整個人都洞穿的力量,漏瑚覺得自己飛了出去。

他裂開了。

起飛的是上半邊的軀體。

它的眼睛幾乎快要瞪的裂開了,憤怒的望向那邊那個像是使用了大型水槍那般,用水柱十分輕松的將它的身體洞穿滋飛了的家夥的方向,看清了他的面容,那是一位手握著權杖的長發青年,卻在目光交匯的那一瞬間,讓它脊背冷汗直冒。

啊,因為那家夥很強,給它一種大難臨頭的壓迫感,強到可怕。

它的倆個同伴……便是被那樣強大的存在出手解決的麽。

漏瑚一面心裏這般稍顯畏懼的想著,出於本能,它應該在心裏迅速構築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逃命選項,可出於自己的本心,它想要和這個陌生的男人奮力一搏!

這甚至超出了它想要和兩面宿儺打一架的夙願。

達達利亞很明顯也被這一幕震住了,他回過頭,神裏綾人也望向了那維萊特。

呃,三位水系成男你看我,我看你,在這一刻完成了世紀會晤。

達達利亞的眉眼發光:“……好厲害啊!看打扮您是楓丹的?說起來我最近也有去往楓丹順便出差的打算……”

那維萊特:這是在拉家常麽?

介於這裏在場的應當全是悠依她認識的朋友,如今更是戰友,努力學習著人情世故的水龍王禮貌性的回覆:“是的,我確實是屬於楓丹國度的審判官,喊我那維萊特便好,你是……”

“哦!我是愚人眾執行官第十一……最近應該算是升職了,呃……我算算,應該是第幾席來著?”

那維萊特:……悠依什麽時候交的愚人眾的朋友?還是執行官?她曾經不是走路被石頭絆了一跤都要喊一句,“邪惡的愚人眾,我絕不屈從於你的的陰謀詭計”的那種性格麽。

那邊的神裏綾人則是眉眼彎彎道:“原來是您,曾經便聽聞悠依誇讚您的力量,對水極致的控制力,簡直優秀到超出人類的範疇,今日百聞不得一見。”

忽然之間就開始了商業互吹。

那維萊特表面像一位冷酷的高冷帥哥,只淡淡道:“……過獎,你的劍術也十分精湛。”

甚至觀賞性也強,達到了藝術品的程度。

那維萊特應付完了,隨後在心中刷屏:話又再說回來,自己的本體應該不會是已經被面前這兩位有水系神之眼的知道了吧?應該不會吧?悠依那丫頭的嘴巴應該沒那麽大漏勺吧……?是吧?

神裏綾人又道:“不知應該如何稱呼您呢?女士,還是先生?”

見那維萊特險些向後仰倒的模樣,神裏綾人微笑著解釋道:“嗯……悠依她介紹的時候,喜歡喚您母親,所以我在猜想……”

“是雄……不,是男性。”

那維萊特麻麻的表情看起來就像快因為自家胡說八道的女兒而徹底碎掉了,但是他還需要保持此刻的淡然和游刃有餘,只見深吸了一口氣,如是回覆道。

達達利亞蹦了起來:“那那維萊特先生,我可以和你打一架嗎!”

“……不可。”

那邊的漏瑚,此刻正不動聲色的快速恢覆修覆著自己的身體,它有心在那三個男性彼此都在“交談甚歡”之時,蓄力面朝方才那個滋水的,名為那維萊特的男人發起反擊。

咒靈嘛,根本不在乎是否光明正大,能贏就行。

漏瑚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漏瑚覺得它又可以了,漏瑚它用上此生最快的速度沖了上去!

在它動身的發起攻擊的同時,青年手中緊握著的權杖,也幾乎在同時一並落下,敲擊地面,發出宛若浪潮一般的回響。

“潮水啊,我已歸來。”

“神裏流·水囿。”

與此同時,裹挾著櫻瓣的水之領域也一同展開,期間還夾雜著那語氣爽朗的青年聲音:“破綻!稍縱即逝!”

可能是它快死了,腦瓜子嗡嗡的,聽覺也模糊了起來,所以最後聽這句話都聽的很像是“燒凍雞翅”。

痛楚只是一瞬之間,它的火焰被澆滅了,它的腦袋脫離了已經七零八碎的身體,咣當一聲落在了地上,而此刻,四面八方都是讓它厭惡的水。

它看到那華服青年俯身向下,青年手中的權杖懸停在它的面前,問道:“那麽,你叫什麽名字?”

“……人類對火山恐懼的集結體咒靈,漏瑚。”

這家夥怎麽回事,居然還在最後一刻詢問對手的名字,可真是相對紳士的做法,嘖。

“好的,漏瑚先生,介於你對這個世界的人類生命的摧殘,身為審判官,我需要在此對你宣布你的審判。”

漏瑚:……想多了,還挺尷尬的,這家夥只是在走流程。

“死刑。”

漏瑚在這一刻忽然回憶起了那個縫線男的勸告。

那家夥說真人大概率折損在名為禪院悠依的少女為首的家夥們手中——而那不過是個十幾歲的人類小丫頭,他們從頭到尾,根本沒放在眼裏,全身心將重點放在六眼身上。

可是那男人卻意味深長的說道。

禪院悠依真實的強大,遠遠超出了你們的想象……

權杖落地的那一瞬間,漏瑚恍然大悟。

原來這些也屬於那個被他們看輕的小丫頭的力量……呵。



此刻,羂索的神情,已經趨近扭曲猙獰。

“啊……啊……”他憤怒的瞪著面前的少女,瞪著面前一副悠哉悠哉模樣的禪院悠依,恨不得在這個時候能夠翻身而起,和她來個你死我活才是。

原來如此,她在最開始的時候便意識到了自己的存在,他滿心以為對方已經落入了自己織好的網中,但是這個女人,這個從各個角度都相當可怖的女人,卻學會了將計就計,一步一步的引誘他走進設好的局中。

禪院悠依,禪院悠依……這個女人……

早知如此,早知損害了自己千年大業的其實是這個女人,那麽在多年之前的,他無論耗費多少代價都要將她的軀體掌握在手中才是!

他聽到了俯身在自己耳畔的少女,輕輕對他一笑:“吶,你現在是不是很好奇,你的幾位得力的部下,那幾個擁有思考能力的特級咒靈,現在在哪裏呀?”

蒼老年邁的嗓子在這個時候終於勉強能發出了聲音。

“在……哪裏……”

“放心好了。”她豎起食指,面向著擁有千年大業的反派,此刻笑的像個反派:“它們呀,已經全部被我們處理幹凈了呢。”

她不會留一絲可能影響這個世界安全性的未知因素存在。

她在年少初來提瓦特之後便經常夢,而隨著年齡成長,她猜想那些夢境定然和未來有所關聯。

瀕死的哥哥,重傷的悟,已經不再是傑的傑……

夢境只是偶爾的會給她閃回一些片段,似是警告,卻足夠觸目驚心。

悠依不知道夢境到底代表什麽意思,所以,她所能做的事情實在很少,她還遠遠不夠強大,只有能把肉眼可見的,會來到自己身邊挑釁的壞人們全部殺光光,僅此而已。

羂索聞聽此言,便覺得天元這具沒用的軀體幾乎要被她氣的腦溢血。

哦,糾正一下,應該是自己的本體被她氣到渾身冒血。

“那麽,既然你的同伴們已經被處理完畢了。”

她的身後一左一右,一邊站著年輕時候的天元,一邊站著目光寒冷的雷神,她被眾人簇擁在中間,她笑的如同天使一般明媚,說出來的話語對此刻的羂索而言卻與惡鬼一般恐怖。

“現在,輪到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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